紫拐乌弓_第四章人为财死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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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人为财死 (第28/29页)

是远道跋涉,分外辛苦,由老二老三随行亲热几天。早日回去,对穆家峪方面事件的发展,多作留意。”

    说罢四人乃辞别未翰而出。

    翌日,早膳之后,已更换了一辆新车停在客舍门前,壮夫健骡正在等候着客人启行。

    朱、程二人由李焦等人热终的送至门前,道谢登车,直往德州道上而去。

    行时,李焦对车伙计又低声嘱咐了几句。

    车伙计驾御熟练骡程亦极快速,两日之间,已赶至齐何县城对岸,车伙计恭身向朱翰道;

    “明晨小的伺候朱爷和姑娘渡过黄河之后,小的即须回头,河对岸已经备妥车辆专在迎候。”

    朱翰一笑谢道:

    “有劳伙计,匆须再事照拂了,烦请回去多向李大哥道谢。”

    边说边由身边掏出一张银票塞向车伙计环中。

    次日上午,朱程二人渡过黄河之后,果见有一辆同一式样骁车候在河边路,车伙计一见朱翰,急忙含笑赶前躬身说道:

    “敢问大爷是从长赵县城来的么?”

    朱翰微笑点头。

    车伙计又跟了一句,道:

    “是李大爷的贵客么?”

    朱翰又一点首。

    车伙计未再多言,便转身前行将朱、程二人带至车前,乃扬鞭沿官道前行。

    经曼城,过禹城,至张庄,这一日抵达平原县城。时已过午,连日劳顿,朱翰与程玉芝计议妥当,在此休歇半日,再行启行。

    午后,朱翰为要看看这旧游之地城内景色,乃向程玉芝略作交待。独自出门而去。

    平原距离德州,仅只三四日路程,这平原县城又是朱翰熟悉之地,但今日正逢县集,所以分外热闹。

    朱翰信步行至一处广场,人烟更加稠密,见摆地摊,卖野菜,说评词,变戏法,批命看相…诸般江湖玩艺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朱翰正行过一处旧书地摊,双目无意注视在一本线装旧书“百草全书”之上,忽听背后有人喝道:

    “大六壬,量口诀。占过去未来,推吉凶休咎,有人看相命么?”

    说话之人声音极低,但阴冷已极,虽在朱翰背后,听去宛在耳边,字字全是低沉有力。

    朱翰心中一惊,暗忖道:

    “来了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…”

    但是朱翰仍作作未闻,如钟未即行转身。

    稍停,又闻一声阴笑,声音更低。

    而在朱翰,则无异是平空霹雷,心中更形确定身后之人,十有九成为周七说之穆家峪元凶黑衫中年儒生。

    良久,朱翰装作毫不在意的拧转身躯,果见七八步之外,盘膝坐着一位中年儒生,身着一件黑色长衫,面前摆着二十余块黑漆圆木,比着象棋子约要大过三倍,一木一字,刻着天干地支,身旁有一布招,上边写着两行小字:

    “未卜先知,相天下士。”

    中间六个大字,是:

    “雾露山淮阴子”

    “雾露山”三字甫经入目,朱翰心中猛然一震,此时已无暇多想,再一细看,插那布招的正是周七所说的那枝黑漆木尺。

    这时,那中年儒生正阴冷的看着朱翰的背影,朱翰转身之后,四目相对,中年儒生徐徐的道:

    “算命么?”

    朱翰朗笑一声道:

    “死生由命,富贵在天,古人已经为人间之命算尽,其余还有何可算?”

    中年儒生向朱弦脸上看卞一眼,毫无表情的道:

    “不算命看看相罢。”

    朱翰又晒然一笑道:

    “相随心转,只要自身正大心在光明,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,又有什么可相?”边说边含笑而去。

    行出老远,朱翰正在暗忖如何应付穆家峪这一元凶,突又听到一声阴笑,接着道:

    “阎王要你三更死,绝对不会到五更…”

    声音低沉,阴冷如前,仍然如在耳边。

    朱翰猛然回头,见那中年儒生端坐原处未动,然那双目到线,则始终未离开朱翰背影。

    朱翰又转头前行,在城内务处兜了半个时辰,再绕回原处,其余各种玩艺仍在,惟已不见中年儒生踪影。

    朱翰回到住处与程玉芝晚膳之后,即时写了一封书信,将在平原城所遇各节述说得极为样细,然后将车伙计唤至房中,告知彼等在此尚须逗留几日,骡车可先行回头,并将书信交与车伙计即带带呈李焦李大爷,另外又赏银票一张,车伙计千谢万谢而上。

    晚间,朱翰先将程玉芝安置好之后,一切收拾停当,乃登床休息。

    北方天气,接过初冬已经分外寒冷了,初冬之夜,更是涩缩。

    从远处传来几下梆声,知道值夜更夫已在报更了。

    朱翰闭着双目,静静的躺着,心底异常空明。

    正在愿陇之间,微闻房脊之上一声轻响,轻微得像落时,像狸描,如是武功稍弱之人,即是专心留意,亦无法听出。

    朱翰一跃而起,单手持剑,悄悄立于窗户旁边,就预先留好的低孔向外张望。只见那中年儒生正手持黑色木尺,卓立于对面房脊之上,双目阴沉的注视着来翰的卧室,继之,见他左手手指一弹,一粒黄豆大小的小石子“咚”的一声、射地朱翰住室的窗根上。

    半响未见动静,见他仍作犹豫,乃阴笑一声道:

    “乐天知命的朋友,出来谈谈如何?”

    朱翰正单手一扶窗格,准备纵出。

    突闻“嗡”然一响,由斜方射来一粒弹丸,直奔中年儒生面前,中年儒生急忙俯首,左手一抄,想将弹丸接住,见他左手与弹丸一触,又急速收回,弹丸紧擦左眉梢疾掠而过…

    中年儒生双目怒睁,向黑影中沉喝道: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底下之言尚未及出口,又闻嗡嗡两响,两粒弹九已射至中年儒生左右肩窝。

    中年儒生木尺一抖,急撤左步,射向左边,弹丸划空而过,射向右边的一粒,一声暴响,堪堪击中木尺,中年儒生当被带出三步,身子幌了两幌。

    这时,中年儒生似已怒极,沉嘿一声,木尺护胸,身躯一伏,向弹丸来处黑影之中疾然射去。

    朱翰一推窗格纵上房脊,只见四周沉寂如恒,空荡荡静悄悄,那有半点动静!

    朱翰一夜反侧,未能入眠,暗自揣忖对那中年儒生自认非其对手,而发射弹丸之人,武功更是高绝,三粒弹丸致使中年儒生两次吃瘪,连对方人影儿都未见到。

    江湖上未曾听及自此擅长使用弹弓之人。更不说具有此种惊人功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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