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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初夏强风  (第6/6页)
去了平衡,发着盛大的声响地摔到楼梯下,正好下面放置着一个大大的洗衣篮,里面堆满床单及毛巾,所以银河军才不致于在幼年时期就失去两位卓越的青年军官。    因为掉下来时,吉尔菲艾斯整个垫在下面,安妮罗杰命令弟弟向红发的友人谢罪及致谢。“向齐格飞道歉吧,然后再向他致谢,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垫在下面的!”这样地说了。膝盖的跌伤让安妮罗杰为他涂药,是让他觉得非常自豪的事。    …那段日子之后四季流转,数个冬天拍动着银色的羽翼,飞向了笼罩着时间大河的黑暗天空,在这期间,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从幼稚年学校毕业,置身于军队了。经历了数次的战斗,目睹了数百万的死亡,然后,在周围蓄积了无数的死者,才换得了自己的生存。    虽然在吉尔菲艾斯心中一隅,有着想责怪培克曼家疏于整顿房子的心情,但这一点却使吉尔菲艾斯引以为耻。三个儿子在战场上死去了,还得让个陌生人来非难有关整理房子的事,培克曼夫妇难道真有那么大的罪过吗?    当然是没有的。吉尔菲艾斯走出玄关时,在前深深地行了一礼。    缓缓地走着,在前往林贝尔克·休特拉杰在途中,他来到了可以远眺幼年学校寄宿舍的街道。    在幼年学校,假日也有其相衬的乐趣。在冬天,来到小雪闪动的市街,在啤酒喝得满脸通红的老板所在的小摊上,点上一份奶油烤蹲鱼。    “多加一些柠檬汁啊!多加一些。”    被铝箔纸包着的鳟鱼,热会烫伤嘴唇,不过也能把手掌给暖和了起来。    看完了立体电影再出到外面来,小雪成了真正的大雪,街上各处都有小孩子们开始打起了雪仗。想到了某件事,他急忙跑回幼年学校,果然,上级生、下级生对抗的雪仗已经打起来了。把雪球往爱整治的人的上级生的脸上丢去时的爽快,每口吐出的气息,似乎都像活泼的音符在舞动…    “这不是齐格飞·吉尔菲艾斯吗?”    从旁而来的这声音,把吉尔菲艾斯呼唤回现实来。红发的年轻人转过修长的身子对着那声音,不久便绽露出怀旧的表情。    “是马丁?马丁·布佛贺兹吗?”    吉尔菲艾斯回想起瘦小而气色不佳的同级少年,除了身材长高了以外,并没有多大转变。总是在腋下夹着厚厚的书,这一点也没改变。他进了国立奥丁文理科大学,正在研究古典文学。    “的确象是你会有的生活方式啊。我mama就常说你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学者的。”    “谢谢。不过话说回来,齐格飞,你竟然成了军人了,这可就教人想象不到了。”    平凡的述怀中倾注着深深的心思,马丁·布佛贺兹仰望着老友高大的身子,突然露出苦涩的,像在忍着牙痛般的表情。    “不过,我后年也将进入军队了。因为满二十岁了,要服二年的兵役,和你不一样,是从最下级的二等兵出发。若能活过一年,就可以晋升为一等兵,不过在此之前大概早就战死了吧。”    “马丁…”    “抱歉,齐格飞,我并无意破坏你的心情。”    “我明白的,你不必在意。”    不过让吉尔菲艾斯觉得奇怪的是,进到国立大学从事某些学问研究的人应当有免除征兵的特权的,马丁难道没去申请吗?    “我申请过了,但却被驳回了。若是医学或工学还有话说,像文学这种没用的学问是没有免除征兵的特权的。”    “文学是没用的学问吗?”    “我是不这么想,但下决定的不是我,而是军务省的征兵训练局的官僚们。他们不只是在办公桌前摆官架子,把我们送到前线去,还连学问、艺术也帮忙分好了级了,真是了不起的官爷啊。”    “容许这种人厚颜横行的世界,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。”    想着莱因哈特终有一天将会进行的军部及官僚社会的肃正与改革,吉尔菲艾斯平静地断言。点头认同的马丁,象是想到什么似地问起了。    “对了,你还和那个莱因哈特·冯·缪杰尔在一起吗?那个顽强的转学生?”    不喜欢对方的形容,但吉尔菲艾斯默然地点头,然后又补述了莱因哈特以十八岁之龄当了少将之事。    “是吗?他倒挺适合当高级军人的,大概任何人死了他都能冷然以对吧?    真是的,以为自己是谁似的自傲得不得了。我或许也会在缪杰尔阁下的麾下,被带领到互相残杀的场所去吧…”    吉尔菲艾斯表情凝重了起来。    “马丁,莱因哈特·冯·缪杰尔这个人是我的上司,也是非常重要的人,对我非常的好。所以,请别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好吗?”    “抱歉,我并没有恶意。并不是要和你斗嘴,请原谅我。”    谢罪之后,马丁·布佛贺兹和吉尔菲艾斯握手告辞。他想在征兵之日到来前完成论文,作为在活着的时候完成过某些事情的证明。吉尔菲艾斯带着敬意目送了说了这些话后挥手离去的老友的背影。…但是,经过半年,当学生的地下反战组织遭宪兵队袭击时,在被捕者的名单之中有着马丁·布佛贺兹的名字,随着痛楚的领会,他觉得这实在是马丁所会有的作风。再过两年年后,当他的地位与权限被飞跃地强化时,他探寻了老友的所在,但此时的马丁·布佛贺兹已经在政治犯收容中死去,死因是营养失调。    做完了小小的感伤旅行,吉尔菲艾斯回到林贝尔克·体特拉杰的寄宿处。    在这边生活着的是现在而非过去,将那朝气与活力的风吹向红发的年轻人。    在楼下的大厅,向菲帕夫人间候,谈了二、三句之后,吉尔菲艾斯上了楼梯,敲了莱因哈特房间的门。    “吉尔菲艾斯,你回来了啊?别那么匆忙也行的嘛。”    “莱因哈特大人,上午您都做些什么呢?”    “听了些音乐后,就做战略论的比较研究。伯登和叶克哈特的。”    “是这样啊。”    “没人来打扰,所以满有进展的。偶尔这样也不错。”    本以为吉尔菲艾斯早上就会回来,却等到过了中午,莱因哈特有点不高兴。    “我买了甜酒海绵蛋糕回来哦,要不要吃?”    “不要。”    “…您不喜欢吃吗?”    “我不喜欢吉尔菲艾斯认定用食物就能收买我的这种心态。”    把涌上的笑意,抑制在咽喉中,红发的年轻人再呼唤了。    “这蛋糕应当是好吃得可以弥补的心态哦。我去叫菲帕夫人冲咖啡。如果愿意原谅我的话,就请下楼吧。”    走下楼梯,吉尔菲艾斯听到背后律动的脚声跟了过来。将来暂且不说,现在这个瞬间,似乎他们是非常幸福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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